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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怀旧】那年,那件事(小说)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2-04-23

蒙蒙的天空中还飘着小雨,刘家村的村支部突然来了两辆崭新的小轿车,一辆黑色的,一辆是白色的,黑色的走在前面,白色的车子跟在后面缓缓的驶进了刘家村的村支部停了下来。黑色的车子喷漆十分耀眼,虽然从市里到这里时,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车子身上挂满了泥水,但仍旧遮不住两辆轿车的风采。站在轿车的一边,弯腰向轿车看去,轿车身上的烤漆增光发亮,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轿车烤漆里面自己清楚的身影,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头上根根的细发。看得出这是两辆价格不菲的的名贵小轿车。

只见两辆轿车径直往刘家村村支部的院子里开去,车子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了衣装革履光鲜的两女四男六个人。从他们坐的车以及身上的衣着来看,尤其是他门身上所闪耀出来的气质,他们绝对不是这个小小山村里的村民。

前几天接到上级通知的村支部的村支书、村主任一干十数个人,早已经把村支部宽敞院子里那丛生的杂草拔除个干净,收拾一新。平时下一点小雨就满地是小水坑的地面也都被铺上了一层细沙,并用铁锨给拍的流平。以前由于村干部不怎么开群众会,村支部鲜有人至,无人看护,村支部里只有放羊养牛的刘老汉一人看护,刘老汉就把自己的一群羊和两头牛放在在大队部的几间房子里养着,一听说驻队工作组要来,也早被村支书一干人等给赶回了自己家的小院子里去了。

就在接到上级通知说今天工作组下乡住队,村支部的村支书、村主任一干十数个人,候在那里多时了,专门等待着驻队工作组下来调研民情了。看着车子开进了村支部,早在那里焦急等待的村支部一干十数人等急忙迎了出来。

车子停好后,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了六个人来。由于天还在下雨,松软的沙土地又怎能抵挡这两天雨水的侵蚀,以至于地上开始有一些泥泞。其中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衣裙子的女人下车时不小心脚下一滑“哎呀”一声差一点摔倒,幸亏司机下车的早,给她打开车门后就站在她身边,看到情况不妙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这个上级领导刚出车门,就摔倒在地后满身泥巴狼狈不堪的狼狈相。

女人下来车后,睁开满目含情的丹凤眼,缓缓地看了一下村支部的周围,北边一共五孔窑洞,(其实并不是窑洞,而是以前人们盖房子时没有那么好的技术,门口是用青砖垒起来的,上面用握圈的办法用青砖圈起来的一个拱形,圈好后把拱拱相恋的中间在铺上泥土,把泥土铺平后弄出一个平面,再在泥土的平面上铺上一层15cm厚的水泥,房门口也出了有50cm左右的前沿,其实那不叫窑洞,就是一排建起来的平方。)东边并排盖了五间大房子,西边盖了五间大房子,只是房子可能时间年代久远,房顶上并排放着房瓦,有的地方都深陷了几处大坑。看到这些,女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满目含情的眼神中立时显现出一丝犹豫的神色。并且从她樱桃般的小口中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难道就让我们住这样的地方吗?”所幸她说的声音极低,并没有被大队部的几个人听到,也就没有人注意,这一句话也就算过去了。

下了车的几个人马上并排就走到了一起。村支部的几个人也马上就迎了上去。

逐一握过手后,村支书向来人介绍说:“你好,我是咱们刘家村的村支书。我叫刘仁轩。”说话的时候,村支书精瘦的脸上透着一种灿烂的笑容,高兴的原本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刚下车站在很前面的个子高高大大,长的白白胖胖年龄有五十多岁的男人,看着迎上来的村支书微笑着点了点头。只听村支书继续逐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村的村主任,姓毛,名字叫春;下一位是我们村的村会计邢圈。她是我们村的妇联主任朱女;下边的那几位就是我们村各大队的队长了。”

逐一介绍一遍后。只见这个白白胖胖的男人逐一对大家都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接下来开始介绍自己及和自己一起来的几个人道:“我是咱们市里纪检委的主任,我叫刘封,是咱们近几个村子驻队工作人员的组长。”说完又指着站在自己身边年轻一点的人说道:“这位是咱们市里公安局的副主任刘杰,下两位分别是咱们市土地局与工商局的小李和小黄。很后那两位是这次送我们下来的司机。”

村干部一干人等介绍完毕后,村支书说道:“现在七月份,天气还热,我们把你们几个人安排了三间房子,一间厨房和两间住房,你们就住在咱村支部的平房里,你别小看这几间平房,上面先用土封起来后再用水泥封顶的,冬暖夏凉,舒服的很呢。厨房就设在西边的这一间小房子里。厨房里我们已经把油盐酱醋柴米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吃饭的时候到里面做就是了。”说着分别给他们指了一下厨房和住房。说完村支书发现他们还站在下着小雨的院子里,急忙又说道:“走走走,外面还在下雨,咱们进屋里说话。”说完殷勤地把这五六个人与村里的干部都让进了村支部盖了有五十多年的老窑里。而小黄和小李则先去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了。

进到屋里后,只见屋里平房靠近后墙的地方放了张床,靠近窗户的门口放了一张床,床上都铺着崭新的褥子单子,每张床上都放着一个崭新毛毯和一个崭新毛巾被。窗户边上放着一张大方桌子,桌面上铺着印着牡丹花的花塑料纸。桌子上面放了一台19寸的彩色电视机。

众人进屋后,由于天阴沉沉的还下着小雨,以至于屋里稍微有一些阴暗,村支书随手拉开了电灯,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一行人进屋坐下后,村主任刘仁轩笑着问道:“今早上就接到通知了,说你们十点多钟都会到了,怎么到现在才来?”

“哦,我们今天早上8:30分开始坐车来这里,原本十点多钟就会到这里,就再接近你们村子的时候,你们这里的路是乡村小土路,路面没有硬化,路窄湾多坑洼又多,两边又是小沟,两天来的小雨,路面又泥泞不堪,车走在路面上来回摇摆,我们的车底盘又低,时不时还会擦到底盘,就这样短短的十多里路程我们就用去了两个多小时呢。这不,就在你们村的下面一个的那一个村子里,我们的小车在过一个水沟时打在了那里,无论司机用尽各种办法,可轿车轮子只在下面打滑,就是出不来。车子陷在了水坑里,四面是水,我们都坐在车上也无法下车帮忙,还是一个路过的村民看见了,回家找来了绳子,又喊来了一群人,也不知道用谁家的三轮车拉出来的呢。唉!你们这里的路也真是太难走了!”刘封有一点埋怨地说道。

村主任接口说道:“我们这里的路也就是太不咋地了,不下雨还好,一下雨路面滑的根本就无法出门。今天我们一看天气还在下雨,当时我们还在想,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来还不知道呢,我们正在想着,你们可就到了,你们如果等天晴了,路面稍微干一些再来就好了,那样路还会好走一些。”

纪检委刘封说道:“下了两天的雨,今天又这个样子,我们也想着晚几天再来,可上面催得紧,不来也没有办法?听说上面今天还要去我们单位做调查,也就是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干部下乡住队在农村的情况,万一被查住了那不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今天不来也不行了,只好硬着头皮下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现在无论干什么事,可真都不容易呀!”刘仁轩说道。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新钟表问道:“你们说你们八点多钟都开始往这儿来了,现在都12:35分了,那现在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刘封苦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这儿不是有厨房嘛,一会儿我就让小李和小黄去做。”

“哎,你们别忙活了,走,都到我家去吃饭吧,好歹吃一些一顿饭也就过去了,晚上了你们再做,怎么样?”村主任毛春说道。

“唉!天还下着雨呢,路又不好走,不去了,我们就在这儿做一点随便吃了就好了。”

“那好,天色也不早了,你们看看做饭吃吧,我们就回去了。哎你们不是来了六个人嘛,我看床铺给你们弄得少了,这样吧,下午我们过来,再给你们腾出一间,再放两张床来,你们看怎么样?”

“不用了,床够我们住了,我们的那两个司机吃过中午饭就回去了,这里住队的只有我们四个人,两间房子四张床够用了,不用来回麻烦了。”刘封说道。可忽然刘封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就向村支书问道:“哎,你那屋收拾的怎么样?”

“那屋的摆设和这屋一样,也是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视机。不过电视机今上午才搬过来,天线还没有装好,等下午我们吃过饭过来,在弄一些铝电线,给你们做两把天线装上就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也赶紧做饭吃饭吧,我们就先走了,下午见。”村支书刘仁轩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领着村干部们向屋外走去。

“没事,下午见!”刘封站在屋里向外面的一行人等摆了一下手,转身向西屋的小李和小黄两位姑娘叫道:“小黄小李,中午了,你们快去厨房做饭吧!”说完又转身回到自己刚才坐着的床上躺了下来!

和刘封一起来的那个司机叹了一口气向刘封说道:“唉,真想不到今天会遇到这样的鬼天气,那就这样刘主任,我们回去吧?”

“都中午了,让小李和小黄做好饭,你们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刘封问道。

“不啦,你看现在天还在不停的下雨,我怕吃过饭雨万一再下的大了,路又不好走,再回不去就麻烦了,所以趁现在雨小,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司机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记着,路上开车慢一点儿,别再把车打在哪个地方了。”刘封说道。

“好,知道了。主任你休息吧,我们走了。”说完两个司机走了出去。上了车,缓缓的把车退出了村支部院子走了。

下午四点多钟,雨停了。刘家村的村支书、村主任、村会计一行三人又来到了村支部,这次来的时候,村支书扛了两根一张多长的木棍,村主任拿了一小捆依尺寸截好了的铝电线和一把小铁榔头,肩上又扛了一把小梯子,村会计拿了两小捆天线、一把锯子、老虎钳子和两小块木板。三人来到大队部后,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村支书掀开挂在门前的竹帘,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进到了刘封休息的房间里,看到刘封仍旧躺在床上酣睡,于是转身又走了出去。

“怎么?他们都不在吗?都出去了?”村会计邢圈问道。

“没有,都还在屋里休息,还没有睡醒呢。”刘仁轩小声说道。“走,咱们把东西拿到门口做好了再拿过来,在这儿做天线,锯子的声音太大,别打扰了主任的休息。”

几个人又轻轻的拿起放在那儿的东西走出了支部的院子,就在路边上开始了做天线的工作。路上过往的行人看到他们三人在路边上干活,就笑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做两个电视天线。”毛春回答道。

“做天线干什么?”

“当然是收电视台看电视了,还会干什么?”

“那你们做天线不在自己家里做怎么跑到这村支部的大路边上做,做好了再拿回家,你们就不嫌麻烦吗?”

村支书笑了一笑说道:“做这个不是我们自己用的。”

“那你们做这个干什么?”

“给人家用的。”说着给路人一个向大队部看去的眼色。

“哦,你们给刘老汉做这个的?不会吧!”

“唉!”村支书笑了一下说道:“刘老汉值得我们几个给他做天线吗?我们是给咱们村上的驻村工作队做的。”

“驻村工作队?干什么的?”路人惊讶的问道。

“驻村工作队是专门下来给咱们老百姓做好事的,谁家有大的问题可以向驻村工作队的工作人员反映问题?由驻村工作队再向上级部门报告,再由上级部门结合实际情况解决村里事实在在存在的问题。唉!你别再问了,给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

路人呵呵笑了一下说道:“我咋不懂,什么事我心里都明白着呐。”

“快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工作了,该干啥干啥去吧!”村支书催促着说道。

“唉!”过路的这个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时代难说喽,当官的都恐怕肥水流到外人的田地里,就拿前几年来说,咱们的镇长让集资建校,平均每家每户每人20元的集资建校款,你算算咱们镇一共有多少人口,集了多少钱的资,很后哪里去了?几百万的集资建校款还不是被镇长一个人拿走上货去买官当去了么?”

村主任哈哈干笑了一声说道:“哪人人都能像他那样?”

“唉!”路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难说喽!如果他们真的想为咱老百姓办一些实实在在的好事,他们就把咱们村通往镇上的这条大路修一下就好了,不过我还真不报太大的希望喽!”说完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的走远了。

三人把天线做好后,收拾起家伙,扛着天线又向村支部的院子里走去。走到院子里,村长与村会计把做好了的天线靠在房檐上,听得屋里面床上一阵响动,村支书明白,刘封睡醒了。

于是,村支书在院子里压低了声音向屋里问道:“刘主任,你睡醒了吗?”。

“啊,醒了,谁呀?进来吧!”刘主任在屋里回答道。

“我们把天线做好了,给你拿过来了,来,我从窗户上面的缝里给你穿过去,你在里面拉,把它接在电视上,我们把它给你调试好了再说。”说着扛过一根做好的天线放在了门口,拉起天线的一头从窗户上边的缝隙里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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