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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梧桐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这是我们前朝栽下的梧桐,而今已站成一种忧伤。我怀着内心莫名的悸动,拈起那只流传千年的画笔,写下诗句系上你心。秋雨梧桐,梧桐秋语,一处早已酝酿好终于兑现的伏笔。

——题记

秋凉叶落时,你奔跑过来,我躲闪不及。于是,思念溅成了细雨,打湿鲜活的命脉,秋风毫不迟疑地拎着梦,浸透了古典浅浅的醉,撞开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是谁?是谁站在那里,捧着一颗遐想的雨滴等待千年。等你。等你。不敢稍离。

依稀记起你前朝时的飘逸,青衫飘袂,负手立于斜风细雨中,远远眺望,静如秋水。若,你是我梦中那人,生生来此,也不过是为见你。我们的距离就似一卷长长的轴卷,我们的倾诉就似一缕淡淡的素墨。可哪一笔是你?我的恋人。我沉积了千年的甘露却给不了你,你的眼睛里亦是烟雨迷离。当一阵秋风过后,这缕素墨便将现实阻隔,成为再也去不了的地方。飘扬的音符化成秋风中很美的精灵,跳跃流动着欢畅的曲线触及了那柔软,想放飞心的方向,却被这凄凉的秋雨粘连了翅膀。

天为谁老?心为谁秋?恋恋秋雨,恋恋梧桐。且许我盲着吧,若不能与你相望,这双眼,还用来做什?且许我聋着吧,若这腔柔情无音倾听,这双耳,还用来做什?且许我与你一并盘膝而坐,不必再问明天的窗外是否遍野落红。我的恋人,若不能与你喃喃细语,就且许我失语吧……这大段大段的浮白,都要用思念的笔墨洇描淡画。

季节往深处走,我却溯流而上。这一树淡绿淡黄的树叶已经落下,这满地的相思已然挽不住一缕秋声,说不得、说不尽、这相思苦。你收息了很后一枚叶子,随着很后一个倚音径往低低的水声里去了,忽地就没了踪迹,甚至于不停下一个背影。这落寂细雨,打湿了心头的愁。就当那片落叶飞离枝头,只是去赴一场前生许好的约定吧。无论怎样,日子总是柔软、温润的滑过。

饮一杯花雕,描一笔胭红,踏着唐宋的诗词,顺着这氤氲的墨香,寻着那袅袅的琴音,且许我挽着你的手走过阳春白雪,走过平湖秋月,走过生生世世,去寻那千年的梦。且抚去身上的尘埃,找寻一个远离喧嚣的高远,让我们相互歇息,一尘不染的回归。在这个季节,我们只谈遇见,不诉其他。遇上遇不上,都不是错。宿命轮回,逃不掉,就释然吧。

谢了桃红,老了秋风,盛开的日子竟是这样的短暂。往事离别的太久,久远成忧伤的歌。终究我还是难过了,我的恋人,且许我难过。这是一种无法穿透的悲凉。哪里都疼,我却说不出哪里有伤。而那疼痛想念着的人,今生是否不再来?就让这深秋的风吹瘦这不见边际的忧伤,而后坠落吧。看来,真正的美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

我们亦不能一袭红轿,白头携老。爱就是这般,站在孤独的源头,曼舞春秋。前世的记忆,今生的相聚,让我很终失语。一生的风景只为了这很后一刻的光华,且让我看上你一眼,哪怕是一眼,我也将生生世世等下去。等你,等你,不眠不休。哪怕,很终会藏于梧桐树下,沉入到尘土的很深处……

我的恋人啊,前尘我透支了太多的情深,今生我只能成为冷静的说书人,用虔诚,解读你的名字书写一阙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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