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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梦,醒了

【导读】风裹着泥土的味道,那个孩子一直在我前面跑,不肯停下来,我追着,在风里也不断地飞奔起来。近了,十米了,五米了,三米了,一米了,直到他停止驻足在我的面前了。

当你想起我,多年以后,时间终将摆平所有的错,直到某一天,找一个人,相濡以沫。我们曾经那么坚持和深信不疑的是那两颗相依相偎的心,带着年少的冲动和稚嫩,有着很纯美的心动和倔强,以为,那就是一辈子的以后,再也不分开的誓言和承诺。直到被现实的唾沫开始不断地湮没,在洒落在眼泪的星光下说再见和分手,剩下的只是偶尔的忆起和云淡风轻的一句“曾经我们一起过”。

这里,落雪的季节过去了,春暖花开,莺歌燕语着,阳光明媚着,我独自踱步在人来人往的校园,插着耳机,聆听不到一点外界的声音,哪怕是自己的脚步声。只有旋律和乐词,时而高扬时而压抑,时而起伏时而沉寂,或者那些都只是幻想,海市蜃楼般侵蚀着我的脆弱不堪。只是,哪怕是一点一丝的希望,我都依旧相信能有一些美好的永恒,跌倒了可以再爬起来,伤好了总是会结痂的。抬起头,仰望天空,那里住着谁呢,也如人类般吃饭、睡觉、繁衍生息吗?也会哭,也会笑,也会感慨和想象吗?鸟儿飞过,笑我的可笑、愚蠢,笑我的痴傻、麻木,我也笑了,事实,确实如此。

另一个空间,那个校园里,孩子们在打闹着,脆耳的声音声声传入了我的耳朵,一下子打碎了所有的幻想和发问。映入眼帘的是那些红扑扑的脸蛋,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希望的光芒,那是我正在寻找的生命的活力,也是我们所缺少的。于是,我抛却了那些理想的光环,毅然坠入了这个空间,甚至带走了很初的骄傲和张扬,只如荷叶般飘荡在莲花的下面,静默不语。将身体紧紧地贴着这片光,将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都卸载下来,收入回收站,所有的器官都好似不存在,只留下一具无用的空壳和一个不再束缚的魂灵,自由自在。一个孩子突然哭了,抱着我的腿,声嘶力竭,我扶住他苍白的手,问道:“孩子,你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心伤?”他抬起头,目光呆滞,却突然放开了抱着我腿的手,“原来你不是,原来你不是,那我是认错了,认错了的。”我迷惑不解,却心里开始好奇心作怪,难受得好似几万只蚂蚁在啃噬,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风裹着泥土的味道,那个孩子一直在我前面跑,不肯停下来,我追着,在风里也不断地飞奔起来。近了,十米了,五米了,三米了,一米了,直到他停止驻足在我的面前了,我想,只要我加紧脚步,往前一点,就能够将他拽在手里了,可是,我的脚好像不听使唤了,怎么都移动不了了。他猛地转过身,满眼的笑意,“老师,你上当了,我在这里,你追到这里,可是却离开那里很远很远了,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我回头看着自己走过的路上有着深浅不一的脚印,好多好多,原来真的走了好远了。我略有所思,还是转过身,温柔地看着他,平和的气息,“可是,我觉得这一路跟你跑得很开心啊,这样还不够吗?”

他,微笑着,朝我走来。梦,醒了。

【责任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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