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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随笔)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7

味道(随笔)

我们的味蕾帮我们辨别,帮我们记忆,也帮我们回味食物里的情感与年代。

那天,我炸了几个麻花,先生说:“有点你妈妈的味道了。”单凭味蕾的碰触,便会连接到一个人,一件事。

灶堂里的劈柴以合适的程度燃烧一一火太大,麻花表皮糊成黑黑的一团,里面还不熟,叫“糊老(了)生”,火太小,如在水里煮,面里进油太多,一咬,满嘴油,腻而不香,又容易散。大铁锅里,是烧到适温的油。大案板上,一个个长方形的小剂子排列整齐。母亲拿起一个,双手搓长后,再右手往前搓,左手向后搓,面剂子就成了一条拧上劲儿的绳子。这时候,母亲提起这上了劲儿的绳子,把两头儿交到右手左手随意放在哪里,那两股的绳儿就打着旋儿绞在一起,成了半条有着高低起伏花纹儿的粗绳,再对折过来,把纠缠的花纹儿撑出一个口,两个面头捏在一起,放进去,一个一拃长的麻花就完工了。母亲的动作极快,一会儿锅里就是挨挨挤挤的胖麻花。

“火小点!”听到母亲的命令,父亲就关掉吹风机,把锅底的柴火向四周拨拨。

“加火,要上色了!”父亲把火拨到正对着锅底,添一把柴,打开吹风机。

母亲炸得发面麻花又酥又欤又甜,无论放几天,不干不硬。

每逢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的麻花,自从我们都毕业有了工作,就与节气无关了。什么时候想吃,就炸,成了生活常态。我们姐弟三个需要带走时,母亲就用灶上的大铁锅炸很多;平日里,就在炒菜锅里随吃随炸。

“娘,这里面都放了嘛,这么酥,又放棒棒面了?”我问。

“谁给你说放棒棒面了?”母亲很惊讶。

“我小时候见你发面时放过。”

“那是什么年代哩事儿了?!不是穷啊!放棒棒面是为了省白面,炸出来也酥点儿,为了省钱儿,买几分钱一包的糖晶,糖晶和鸡蛋一块吃会中毒,所以,你们那时候的孩子都知道吃麻花不能吃鸡蛋。现在,我这儿除了发面时搁水,揉面时全部用油,甜味全是黑糖(红糖)哩味,怎么吃也坏不了!”母亲一边说,一边笑我,“傻哩!”

“那俺们小时候,烙糖饼,糖馅儿里头搁点麸子也是为了省呗!”

“嗯。陈芝麻烂谷子哩事儿,你倒记着。”

“到今儿,还能想起那时候的味儿。”我笑着说,似乎那味道也无比香甜。

“无论多苦,也要想法把日子过甜。”麻花在味蕾上跳着舞,对我说。

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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