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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民为什么用植物抒发感情,先民为什么用植物抒发感情呢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3-10-21
诗经为何用植物比喻爱情

《诗经》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含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植物便是《诗经》中很主要的组成部分,从这些多种多样的食用植物、观赏植物、祭祀植物和其他具有象征意义的植物中可以了解到远古人民表达爱情的方式和在爱情中内心情感的变化。

《诗经》中植物种类繁多,据统计,《诗经》中的草木蔬果共有134种,可分为乔木、灌木、藤本植物、草本植物、水生植物、蕨类植物等①。本文将《诗经》中的植物按照其用途分为食用植物、观赏植物、祭祀植物和其他象征意义的植物这四大类进行阐释分析。

一、食用植物

“民以食为天”,食物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根本,远古人民将植物视为上天的恩赐,食用植物在《诗经》中的种类很多,可以将其细分为水果类、野菜类、药材类、蔬菜类和谷类这五类。

水果类植物在《诗经》中并不多,这类植物有桃、甘棠、梅、李、棘、葛、榛、栗、木瓜、木李、苌楚、瓜、枸等。由于刚进入农耕社会不久,生产力发展水平还不够高,所以这其中除了桃、梅、李、甘棠这几种因为其开花时花色美丽,作为观赏果木广泛栽培以外,其他都为野生水果,味大都略酸,只有极少部分被当做日常食用水果。

野菜类食用植物在《诗经》中种类是很多的,大约有三十多种。由于农耕社会生产水平的限制,采集野菜仍是劳动人民日常主要的食物来源。这类植物大多生长在水中或陆地,有芑、荠、薇、蕨、荇菜、蒌、卷耳、�、藻、芹等,而荠、蒌等野菜因为食用起来较为可口,至今仍有食用。

人工种植的植物在《诗经》中出现的不多,但由于人们日常生活的需要,仍有部分蔬菜和谷类作物被人工栽培,这些植物有匏(葫芦瓜)、葑、菲(萝卜)、荷(茎藕可食)、菽(大豆)、韭等,由于种植方法简单,且用途广泛,在《诗经》时代已有较长的栽培历史。而谷类在《诗经》中约有五种,它们分别是黍、麦、牟(大麦)、稻、梁(小米),其中黍是当时北方种植很为广泛的粮食作物,是人们日常生活中很重要的生活必需食物。

食用植物中还有一类较为独特,它们的功能主要是治病,在《诗经》中也占有不少数量,这些植物有唐(菟丝子)、(川贝母)、(益母草)、杞(枸杞)、艾(艾草)、莫(酸模)等,这些药材大都与女性有直接的关系。

上述这些食用植物虽然可食,但其在《诗经》中出现大都意有所指,这些植物意象多用来代指一些特殊的情感,如《有梅》中以梅来指女子青春的流逝,木瓜则作为男女爱情的信物(《卫风・木瓜》),而匏,也就是葫芦瓜,在《邶风・匏有苦叶》中是男女爱情的帮手,甚至于药材唐(菟丝子)在《风・桑中》以及《诗经》其他篇章中是用来比喻夫妻相互依附的关系。由此可见,植物是人类情感的寄托,寄寓了人们生活中欢喜悲忧的情感。

二、观赏植物

当远古先民食物得以饱腹,衣物得以御寒,基本的物质条件及生活需求都得到满足,人们便需要一些美好的事物来满足精神上的需求。而一些植物由于其外形美丽、花香芬芳,给人以视觉感观上美的享受,常被作为观赏植物栽培。这类植物有:荷、芍药、舜(木槿花)、(绶草)、谖草、唐棣等,还有一些在前面提到的木瓜、桃等食用植物,因为其在开花时花色艳丽,也被用来当作观赏植物栽培。

这些观赏植物在《诗经》中多用来比喻女子美好的容貌和品德,如舜(木槿花)在《郑风・有女同车》中指女子美丽的容颜,而芍药则通常在男女离别之时相赠,表达缔结良约的意思。

三、祭祀植物

从远古氏族社会到商、周、春秋完整的宗法制社会,祭祀一直以来都是王公贵族、平民百姓乃至整个*的大事。祭祀祖先、祭祀神明,祭祀皇天厚土、自然万物。他们认为植物生长旺盛,生生不息,对植物有着很强的生命崇拜,所以他们用这些植物当作祭品荐于鬼神,以祈求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如《召南・采�》中“�”与“藻”这两类植物在《诗经》中出现均是作为古代的祭品。这类植物有:(田字草)、藻、蕨、蘩、萧、蓍(蓍草)等。“蘩、藻之菜,可荐于鬼神,可馐于王公”,平时可作为野蔬食用,祭祀时用来当作祭品。

四、其他象征意义的植物

由于一些植物的特殊属性,在《诗经》中通常具有一些象征意义,例如桃、艾等是辟邪用的植物,唐(菟丝子),因为其是藤蔓状的寄生植物,需依附于其他植物生存,所以通常用来比喻依附关系,如《风・桑中》“唐”用以形容夫妻之间相互依附的关系。莠(狗尾草)则因为长在庄稼田地里,被当作恶草,用以比喻人没有出息,不成材。

除了上述食用植物、观赏植物、祭祀象征意义植物这三种类别,《诗经》中还有一些用于纺织衣物的纤维植物;用于美化衣物、染色的染料作物。这类植物反映了古代劳动人民在生产技术和审美层次上的变化发展。还有用于造船、造车、制造家具和修建房屋的木材类植物和葭(芦苇)、白茅、蒲、柳、莞等用于编制席、垫、筐等日常生活器物的非木材类植物。

从这些多种多样、用途广泛的植物中我们可以看到《诗经》时代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些形态各异的植物被劳动人民赋予人的情思,成为抒发情感的植物意象。《诗大序》云:“情动于衷而形于言”②。他们在日积月累的生产劳动中把植物当作情感的载体,将他们的快乐、悲哀、忧愁、苦闷的心情借植物表达出来,所以《诗经》中这些植物意象就是远古人民的情感世界。

诗经中的植物意象意义

诗经中的植物意象意义

一、植物隐语的内涵

研究者从植物意象的喻指性着手,多得出以下三个方面的结论:这些植物意象是当时社会生活的不完全反映,是人们相互之间寄情达意的信物,是女性命运以及爱情婚姻的象征物。

⒈社会生活的反映

《诗经》中提及的植物形象或多或少向我们展现了先民的生活境况,正如人文科学者习惯从社会存在出发去论证社会意识的合理性。奴隶主贵族政治下的社会生产力尽管低下,并且依赖于大自然,但辛勤睿智的先民已经懂得明确社会分工。“参差荇菜,左右芼之”所代表的采集文化恰好反映出当时的社会分工、生产力发展水平和人们的物质生活。

由此可见,“《诗经》来源于生活又反映其对当时生活环境的写实功能,使我们可以借助这一功能剖析出当时的生活环境。”〔1〕那个年代,生存所赖以维系的基础就是农业。农业与先民的日常生活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纷繁芜杂的的植物正是人们随时可触摸到的具体实在,自然而然地被纳入他们的文学体系之中,不单单农事诗篇,祭祀、爱情等诗篇中也屡见它们的身影。

这恰恰是中华文化源头深深扎根于农业文明土壤之中的见证,开现实主义之源头。《诗经》中的植物意象毫无疑问更赋予它真实自然的雅韵,从而展现出很直观、很真切的传统农耕画面,可以算是当时社会很真切的观照和生动的体现。“匏有苦叶,济有深涉”,这样的起兴里,包蕴着华夏民族文化的因子,漫长一部《诗经》,绝对可以说是我们苦难深重的淳厚文明里藏着的几束常绿枝条。从采葛、采菽、采薇的劳作里,我们大略可以瞥见先民社会生活以风俗人情的一隅。

⒉寄情达意的信物

自然环境中大量植物在进入秦先民生活环境中后,其价值作用逐渐被先民发掘,并产生了一种共同的认识,这种认识在“与创作主体结合自身思想情感的认识相互融合后使得这种大家对植物意象的共同认知形成了具有强大包容性与承载力的诗歌意象。”〔2〕诗歌作者内心世界的思绪情愫得以借此意象,向大众传达,并且在接下来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的践履中,深化它的文学表达作用,使得我们面对一种具体可感的植物时,便浮想出一段故事或是牵动某一种情思。如:念及“彼黍离离”,我们总联想到亡国之痛或是故国哀思,在此,“黍”不仅仅作为一个物象,而是触景伤怀的文化符号。“所谓‘黍离之悲’,是千古人心上将忧国、家思、虑己融合起来的很苍凉的事。”〔3〕又如《鄘风•桑中》三章中反复吟咏“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富,送我乎淇之上矣”,“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出自《小雅•隰桑》,两者皆赋予桑林以“爱情伊甸园”的象征意义。自此,桑林在中华文化里有了特殊的喻指性,即男女幽会的绝妙场所,弥漫着愉快纵情的气氛。

诚如王国维所言,“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一旦人们从沉睡多年的花草树木上感知到自我的色彩,便自然而然地抓住且放大其某个闪光点,将其人格化、情感化,经过作者的艺术加工和转换,就成为一种“具有审美意义的情感符号”。〔4〕久而久之,植物本身的丰富形态与人们情感的丰富形态产生了某种人为的关联,通过《诗经》惯用的联想、比兴等手法将二者牢牢相扣,从而达到“物我两会,心物交融”〔5〕的境地,“使难以琢磨的思绪变为具体可感的审美对象。”〔6〕

自此,提及苍耳一幅女子挎着篮筐一面采集卷耳一面深蹙着眉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这画面背后蕴含着一个女性对远人深深的眷念;提及棠棣,便联想到地方官的德政,还因而有了“思人爱书,甘棠勿翦”的说法;提及酸枣,禁不住地要为母子间亲情的黏连打动……因为性灵的种子,早已根植于我们的文化里。

⒊女性或是爱情的象征

《诗经》中以爱情为主题的诗占有很大篇幅。这些“爱情诗多以植物比兴,用或婉约或直白的语言,表达爱情中男女的忧喜得失、离合变化,抒发男女内心很真挚自然的情感,哀而不伤,怨而不怒。这些花、草、树木、果实或是爱情的信物,或是情感的寄托,或是喜忧的表达,它们是爱情中男女不可缺少的载体,作为情感的表达,花草树木都被赋予了情思。”〔7〕

《周南•桃夭》充满热情地祝福女子出嫁后的幸福美满、“宜其室家”;“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则赞美了女子的容颜姣好,有如木槿花般灿烂夺目;与之同理,《陈风•泽陂》中“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灵一人,伤如之何”,重章叠句,一咏三叹,以荷莲比女子的端庄大方和美丽娴雅;“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则是惨遭遗弃的女子在生活无尽苦涩之后一声凄凉惨淡的苦笑,映照着传统社会中男尊女卑的架构,然而我们仍能从中感受到,女子虽为男子附属品出于劣势一方,但内心仍有一份豁达。正是所谓“虽怨不怒,哀而不颓”。而这个基调,可以说是贯穿了古代社会女子不幸的婚姻生活的几乎全部内容。

植物开花结果,果实其实就是植物丰收的象征,而果实由青涩慢慢成熟的过程,也寓意着女子成长的过程,展露女子内心很本真、很自然的性情,体现出真实可感的德行美。

简言之,《诗经》中植物意象的运用,一方面使女性形象既鲜活生动,又含蓄内敛; 另一方面,植物意象的运用,也使得女性形象更加真实自然,富有生活气息。诗中所涉及的植物都是周人生活中的寻常之物,但与女性形象结合起来后,却别有意味: 或是赞美女性容貌体态,或是寓意其德行高洁,又或是感叹其痴情专一。如诗如画的植物和女性,在《诗经》中融合成一章章完美生动的诗篇,为后世刻画女性之美提供了完美的范例。

论《诗经》中莲的意象及内涵

题目:论《诗经》中“莲”的意象及内涵

摘要: 《诗经》作为我国*一部诗歌总集,开启了文学作品中“莲”意象的滥觞。《诗经》中,“莲”象征了女性,突出其美丽的特点,并具有原始生殖崇拜的内涵,同时,《诗经》运用了“清水出芙蓉”的自然主义表现手法,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 《诗经》;莲;意象;内涵

从《诗经》中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楚辞》中“集芙蓉以为裳”,到曹植的《洛神赋》中“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绿波。”李白的《古风》中“美人出南国,灼灼芙蓉姿”,再到周敦颐的《爱莲说》,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莲”意象贯穿了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学作品。在这样一个文学发展的长河之中,“莲”意象在文学作品中的内涵不断得到丰富。而“莲”很早出现在文学作品里,则是在中国*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当中。可以说,《诗经》开启了文学作品中“莲”意象的滥觞。本文就《诗经》中“荷”的内涵展开探讨,进而发掘作为文学作品中“荷”意象的源头的意蕴。

一、《诗经》中的“莲”

《诗经》中提到“荷”的诗歌主要有三篇,分别是《邶风·简兮》、《郑风·山有扶苏》和《陈风·泽陂》。

《邶风·简兮》:“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从上面可以看出,这三篇都是表现爱情的诗歌,并且都是用“莲”来比喻女性。《邺风·简兮》是一个女子赞美似爱的情歌。末章以“山有榛,隰有苓。”(“苓”古“莲”字)来起兴。《郑风·山有扶苏》也是写一位女子与爱人欢会时,向对方唱出了戏谑嘲笑的短歌。首章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来起兴,“荷华”就是荷花。《陈风·泽陂》是一位男子追求爱人的歌,分别以“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菡萏”起兴,莲与蒲草并提。这三首诗中“莲”均出现在表现爱情的诗歌中并非偶然,而是有其特殊内涵的。

二、《诗经》中“莲”的象征内涵

2.1荷花象征着女性,突出其美丽的特点

《诗经》中花的种类繁多,以花喻女子的名句很多,比如:“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桃之天天,灼灼其华”等。当然,上面提到,荷花就是其中之一,《邶风·简兮》中,“山有榛,隰有苓。”中榛代表的就是男性,“苓”即“荷”,代表的就是女性。

《郑风·山有扶苏》中,“隰有荷华”,孔子在《论语·卫灵公》中提到:“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后代评论者也误解此句的真正含义,皆以为郑诗淫。《毛诗序》:“《山有扶苏》,刺忽也。所美非美然。”①朱熹将其定为“淫”诗。其实只要以客观的眼光来看,这不过是一首清新的宛如民歌的情诗。这首诗中以植物起兴,首句分别以“扶苏”和“荷华”喻男性和女性,写的是一位女子与情人约会时的欢快心情,与情人调笑的情景。

《陈风·泽陂》中有“彼泽之陂,有蒲与荷。”“蒲”又名“香蒲”。生在浅水处,叶子可做扇。“荷”、“茼”和“菡萏”均为莲的别称。其中,“茼”特指莲蓬。“蒲”和“荷”同为水生植物,在水中相伴而生,交相辉映。此诗是一首发生在水边的恋歌。闻一多以为这是一首“女词”,以女性的口吻咏唱的情歌,以“蒲”和“荷”来比喻男女双方。《郑笺》中认为:“蒲以喻说男之性,荷以喻说女之容体也”。②荷花作为女性的象征首先是源于它的外形特征,“夫比之为义,取类不常:或喻于声,或方于貌,或拟于心,或譬于事。”③这里以荷之外貌和女性外貌做比。从《尔雅》对“莲"的描述中可以了解到先民对荷花的各个部分区分很细,与审美观念密不可分,荷花的花冠硕大而美,高高挺立于水面之上,犹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在《诗经》很多的篇章里流露着先民的女子之美:高大、丰腴、艳丽。在以描绘美人而著称的《硕人》中有“硕人其颀”,《泽陂》中有“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的诗句,均以“硕”来形容人的美丽。可见,先民对美人的判断来源于其外形的硕大,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由上可见,“荷”首先代表的就是女性,突出了女性美丽的特点。

2.2《诗经》中“荷”的生殖崇拜内涵

《诗经》是我国文学史上现实主义诗歌创作的开端,是富有人民性的文学遗产,有大量诗歌描写了古代先民对爱情和幸福的大胆追求,把爱情生活与优美的自然环境或劳动生活结合起来,感情真挚朴实、生动活泼。所以,《诗经》所体现的内容和情感的民间性与真实性是我们探讨“莲”意象生殖崇拜意义的重要前提。

2.2.1“莲”象征着男女情爱

上面提到过,《诗经》中的“莲”意象都出现在表现男女爱情的诗歌之中。都是以“莲”来起兴。“兴”是《诗经》三大表现手法之一,“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朱熹《诗经集传·关雎注》),实际是“象思维”的一种显现,属于联想法,借着鸟兽花草、风霜雨雪、日月星辰等自然之物来兴和抒发作者内心的情感。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创作者对兴之物即意象的选择不是随心所欲、一时性起的,而是选择那些与托兴之物的特点有相似性和相关性的意象。如《周南·关雎》借鸣春求偶、相依相恋的水鸟起兴,表达了君子对“伊人”的爱慕思恋,欲与之相思相守的热烈情怀;《齐风·敝笱》以“敝笱”即破旧的渔网象征没有贞操的女性等。所以,《诗经》中的“莲”意象不约而同地出现在爱情诗当中,表明了“莲”与男女情爱有必然的联系。

2.2.2“莲”象征女阴

对于“莲”象征女阴,其实在很多民俗事象中很明显的体现出来。像比如“鱼戏莲”的剪纸画等。

另外,《国风》当中的起兴句式几乎没有相同的,唯有“山有xx,隰有xx”这种句型共出现了5次:《邶风·简兮》中的“山有榛,隰有苓”;《郑风·山有扶苏》中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唐风·山有枢》中的“山有枢,隰有榆”;《秦风·车邻》中的“阪有漆,隰有栗”;《秦风·晨风》中的“山有苞栎,隰有六驳”。令人惊奇的是,“山有xx,隰有xx”均出现在表现男女情爱的诗歌当中,《诗经译注》对此解释为“一般是以‘山有x’喻男,‘隰有x’喻女”④。选择“山”与“隰”作为区分男女两性的意象,这并非偶然,而是古人原始思维中生殖崇拜的体现。正如黑格尔所说:“东方所强调和崇敬的往往是自然界的普遍的生命力,不是思想意识的精神性和威力,而是生殖方面的创造力。”⑤男女交合是人生而有之的本能,也是人类生长繁衍的重要手段,特别在生产力低下的上古时期,人口的繁衍意义非凡,因此产生了对生殖的极度崇拜。生殖崇拜不是某一民族、某一地区独有的历史现象,它遍及世界各地。黑格尔说:“对自然界普遍的生殖力的看法是用雌雄生殖器的形状来表现和崇拜的。”⑥这种崇拜直接体现在对生殖器官的敬仰和崇拜上。在原始先民心中,男女两性的本质区别就在于生殖器的差异,从当今生物学的角度分析,这种说法也是正确的。在世界各地都有古人留下的生殖崇拜的图腾,外形酷似男女的生殖器官。于是,一些有特别形状的动物、植物被先民用来作为男根、女阴的象征。由于地域环境的差异,用来作为生殖象征的植物也不一样。在我国远古时期,生殖崇拜也必然存在,加上“象思维”的影响,我国先民总是以外在事物为参照来认识自己的身体,用特征或功能相似的自然之物指代身体的某些器官。比如,我国先民常以花喻女阴,瓜喻子宫,除了两者形状相似之外,在先民眼里,植物的春华秋实还蕴涵着生生不息的生殖繁衍意义。以花卉象征女阴,表达了先民们祈求女性能像花卉一样果实累累的朴素心愿。所以,以上五首诗歌同时选取“山”和“隰”比喻男和女,包含着生殖崇拜的意义。况且,“山”的突起之状与男性生殖器外形相似,“隰”为“低湿的洼地”,其凹陷之形与女性阴部相似,这些足以证明以“山”和“隰”作为生殖崇拜象征物是合情合理的。由此推之,“山有”的宾语部分,如“榛”、“扶苏”、“枢”、“苞栎”等树木同样象征的是男性生殖器官,同理“隰有”的宾语部分,如“荷花”、“苓”,理所应当是女阴的象征了。

2.3“荷”象征了女性的阴柔特点

《诗经》中情诗以植物喻人时多是成对出现,如上面提到的《山有扶苏》中的句式“山有xx,隰有xx”,上句喻男性,下旬喻女性,成对出现使用。上面提到的'这种句式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即“阴阳”的角度。《诗经》中常常以具有阳刚意味的植物来喻男性,以阴柔的植物来喻女性。女性在爱情中是以柔美、较弱的形象出现,一阳刚、一阴柔,形成鲜明对比。这种成对的出现的意象体现着先秦时代“阴阳"理论。在《易经》和相传产于伏羲时代的八卦图都是以阴阳两种符号代表万物,认为世间万物都是阴阳相对:“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先秦时期的文学和哲学在《诗经》得到了契合,先人的哲学思维以文学的形式得到了体现。假如我们把《山有扶苏》和《泽陂》中的对称句子以《易经》中阴阳两种符号来抽象化,那么“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山有峤松,隰有游龙”,“有蒲有荷”,“有蒲有茼”,“有蒲菡萏"做为比兴的句子都是以“—”和“— —”的形式交替出现,在形式和象征上都和《周易》阴阳理论吻合。这种产生于上古的朴素辨证思维作为一种集体记忆保留下来。所以说“荷”代表了女性阴柔的特点。

三、“清水出芙蓉”的自然表现手法

《诗经》中虽然是以简单的形式,用植物来象征男性和女性,但是并不影响着诗的意境传达。这与“荷花”“清水出芙蓉”的特征不谋而合。

《山有扶苏》和《泽陂》中的荷花没有形体、颜色、姿态的描写,甚至仅仅是名称的罗列,和魏晋以后诗歌中对事物的繁缛描写相比近于简单。很多人将这种方式的产生仅仅归为先民语言的匮乏和思维的原始,没有足够的词语去描绘自己看到的景色。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但是这种简单却也自有特点,简单的形式所蕴含的诗意往往是含蓄婉曲的。繁缛是精雕细刻的工笔之作,这种简单却是一种写意的白描。两种方式都各有自己的意境。

一种美的意境未必一定需要修饰。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认为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深得唐人绝句妙境,“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两句历来被人称颂,仅是十种景物的排列,除了很后“西下”两字之外,全无修饰之词语。与其说深得唐人绝句之妙境,还不如说和《诗经》神韵相通。在“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这样的景色描写中不著一字,而水边美景,荷花娇艳,荷花与扶苏、蒲的相映成趣,如在眼前。

《诗经》中荷花之美尽在它的“自然”之美。《庄子》中有这样一段话:

孔子曰:“夫子德配天地,而犹假至言以修心,古之君子,孰能脱焉?”老聃曰:“不然。夫水之于沟也,无为而才自然矣。至人之于德也,不修而物不能离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惰焉!”

——《庄子·外篇田子方》

庄子以为万物皆有“自然”之法,本来的特性,无须刻意为之,《诗经》作为先秦时期的文学作品,犹如庄子的“自然”观一样,荷花之美本是天然有之,又何须人的雕琢,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对《诗经》中“荷花“的很好赞美。

综合上述,《诗经》作为文学作品中“莲”意象的滥觞,代表了女性,突出其美丽的特点,透露出原始生殖崇拜的内涵,并且,《诗经》运用了“清水出芙蓉”的自然表现手法,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

四、参考文献:

①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一版,第240页。

②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一版,第382页。

③周振甫,《译注文心雕龙》,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一版,第511页。

④袁梅,《诗经译注》,山东:齐鲁书社,1985年*一版,第309页。

⑤⑥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年*一版,第40页。

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高达4米,古蜀先民用它来做什么?

在古人的眼中,三星堆的青铜树并不是普通的树,而是自己的信仰,在古代人民的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棵青铜神树高达4米,古蜀先民认为神树可以通天,又是太阳的象征,主要是用来祭祀祭拜,对其十分敬畏。

一、青铜神树的简介

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其中修复比较完整的一颗是395厘米,是世界上目前很大的一个青铜器文物。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下面是像山一样的底座,由三面弧边三角状镂空块构成,树侧还有一条铜龙,铜龙造型怪异可怕,龙的爪子与腹部与神树紧密的连在一起几乎合二为一,形象非常生动,栩栩如生,总体呈S型。神树上面是树干以及树枝、果实和鸟,一般都有三层树枝,每一层树枝又有三根枝条,每根枝条上又有短枝,有小圆圈镂空的花蕾,花蕾旁边还有小鸟,小鸟活灵活现昂首翘尾,非常形象生动。神树的根部底座上个有两个人,而且他们双手向前伸似乎手里向前递着什么东西。

二、古蜀先民制作出青铜神树的作用

神树可通天。青铜神树被古人当作神是神树,在古蜀人的意识中,具有通天的功能,类似于山海经中记载的建木,建木可通天可以作为凡人上天的阶梯,通过这段阶梯就可以登天,古人们赋予它的意义是如此神圣。

神树还象征太阳。另有一种研究表明,青铜神树上的神鸟形象是作为太阳的象征,因为古代有一个十日神话,说太阳的运行就是由天上的鸟背负而行的,这是古蜀先民对太阳东升西落这一现象的解释或者说想象,有很多文献资料都有关于鸟日同行的图片,三星堆出土的高达四米的青铜神树上就有九只神鸟,如果是用来赋予太阳的意义,那也是可以说得通的。总体来说,青铜神树是古蜀先民对太阳神的崇拜的反应,认为其具有通天、通神的特殊功能,反映了古蜀先民对神对天的向往及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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