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4-03-02
放假了,不用急急赶着上班,也不用下班去菜市胡乱地抓几样菜匆匆而归。
起个大早,穿着宽松随意的衣裤,趿拉着平日散步的平底鞋,悠然踱步去菜场。风儿拂过面颊,柔柔凉凉。这是夏日的风,夏日清晨的风。人行道上行人稀少,偶有一两个,装束和我差不多,手里随意甩着一小包包,不急不慢的走着,估计也是去买菜。大路上的小车疾驰而过,唰地一声,车轮滑过地面,声音也滑进人的心里,竟成了动听的乐音。往日听来的噪音,今日竟是这般美妙。
这是一个临时菜场,没有名字,只清晨开设。八点钟以后,就不允许摆摊叫卖了。卖主大多都是附近菜农,也有一些菜贩子,还有一些自给自足的主,因为自家种的菜一时吃不完,便也拿来卖。对于他们,只要瞧瞧卖菜模样,菜的成色,摆摊方式,一眼便能分辨出。菜农大多推着农用车,车上堆着还未来得及整理归类的各种蔬菜瓜果。他们一脸的悠然和坦然,似乎并不着急菜能否卖出去。当然咯,水灵灵的新鲜蔬果,还带着泥土的湿润和露珠的清新,看着就叫人放心,惹人喜爱,他们着急什么呢,车前自然是团团而围的买主。实在太忙时,连秤都懒得称,眼睛一瞟,手一掂量,给个价钱就算了。当然,买主是不会吃亏的,菜农们大多会把菜递给你时,还会给袋里塞一点,一边塞还不忘说一句:自家种的菜,多赚点少赚点有什么。得闲时,菜农们相互闲聊着,这时才想起要把菜整理摆放规整。菜贩子则不同,他们把菜摆了一大片,占了一大块地方,菜的品种很多,摆放得整整齐齐,成色却参差不齐,有的还算新鲜,有的蔫黄蔫黄的,大概是卖了些时日,等着不识货的买主混出去。这样说可是有根据的,看他们的脸相便知。他们大都一脸油滑奸相,看见有人经过,便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大声叫卖。那些种给自家吃的主儿很可怜,他们被夹在菜农和菜贩子中间,既没有卖菜经验,不知道市面价格,又舍不得浪费,一时手足无措,满脸怯怯。好不容易等到了买主,又喜得手忙脚乱的。还有一些卖水果的、豆腐脑的,做早点的,卖衣服的,从河里钓了几条小鱼吃不完的,也趁着这段时间叫卖,生意竟也红火得很。八点以后,城管的开始提醒了,菜农们便用车推着剩下的蔬菜瓜果去芷桥农贸市场,其他人也慢慢散开,环卫的开始打扫卫生。而这里,拥挤热闹一阵后,便恢复了空荡和干净,好似从不曾有过菜场。
如果空闲,我很喜去这个无名菜场买菜。这里的菜很新鲜,大都是菜农们天未亮就起来摘的,还因为少了转手给菜贩子的程序,加上菜农大多都很淳朴,他们享受的是自己种的菜被买主赞赏的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并不太在意价格的高低,所以菜的价钱很划算。遇上健谈的卖主,听她们兴致勃勃地说起种菜经,那菜,便多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意义,吃起来,味道也就大不一般了。
因为家里的菜还有一些,这次只在菜场逛了逛,随便买了一些。时间尚早,便优哉游哉地回来。
道旁的芭蕉长势很好,一丛丛蓬蓬勃勃的,宽大翠绿的叶片上面顶着一朵朵橙红橙红的花儿,靓丽无比。近前一瞧,叶片颜色浅了,是那种嫩绿,叶脉特别清晰,颜色稍深些许,深深浅浅的绿纹相间,给人的爽心悦目,都盖过了花的风头。
回到院内,那汪幽深平静的潭水里,几朵睡莲静静开放。往年睡莲是浮在水面上的,这次却有一枝亭亭玉立,风姿绰约。旁边,有老人抱着婴儿默默观赏,有小孩探头,许是看水中的金鱼。还一女孩,一袭白裙,手捧一书,静坐潭边,恍若唐诗宋词中走出来的女子。
………………
一次闲暇中的买菜,竟让我在熟视无睹中发现了不寻常的美好,感受了不寻常的美丽,拥有了不寻常的心情。可是,我每天都会买菜,每天都会经过那汪潭,那条道,睡莲依旧,芭蕉依旧,人儿依旧,然而在滚滚车轮中,在匆匆步履中,这些如同从未存在。或许,在匆忙中放缓脚步,用一颗闲适的心静观周遭,才会拥有美丽的心境,诗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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