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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桌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12

出差到T城,与她在一茶吧偶遇,小时的“丑小鸭”现已是某知名杂志社的一名编辑。

 

多年不见的两个好友,在异乡相聚,聊的话题,无外乎彼此的生活、工作和家庭,活了半辈子也就剩这些内容可以聊了。

 

她带着一丝伤感笑着说起同桌的他。

 

几天前,他们高中同学三十年聚会,在那儿她见到了他,印象中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已蜕变成一个体态臃肿,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若不是同学叫他的名字,她都不敢认那人是他。

 

听同学说他现在生活的不易,有两个上学的女儿,靠他和多病的妻子四处打零工度日。

 

聚会上,她和他只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感觉彼此已无多的话题可言,为避尴尬,她急忙以上洗手间为由逃开了。

 

她说记忆里仅存的一些美好东西在现实面前真的是不堪一击。

 

她说她和他同出生在沿海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两家还沾着点亲带着点故。

 

 

小时候两家大人串门时,就经常带着他俩,她和他像个跟屁虫似的,常跟随大人去彼此家玩,所以她和他的关系从小要比和其他小伙伴熟和亲些。

 

两家的大人有时还当着他俩的面开玩笑说两家抓个娃娃亲吧。

 

到了上学的年龄,两人一起由各自的母亲领着到学校报名,因个头差不多,老师就安排她和他坐了同桌,一直坐到小学毕业。

 

学校搞勤工俭学,规定每位学生要倒100块土块,她的土块就是他帮着打的。

 

见有男生欺负她,他总会护着她,像个大哥哥。

 

一次,她和两个高一班熟识的男生一块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仨人说笑时,一位男生轻搡了她一下,没想到他却从后面急匆匆骑着自行车赶来,冲着那个男生大声叫骂起来,让他们三人莫名其妙,原来他以为那个男生在欺负她呢。

 

看着他因生气涨得通红的脸,她心里涌起一丝甜蜜蜜的幸福感。

 

她时常也从家里给他带好吃的。

 

沙枣花开的时节,她常会悄悄在他的课桌抽屉、书包和铅笔盒里放一些香气四溢的沙枣花。

 

 

她一直上学到毕业参加工作,而他没上完高中,就奉家人之命辍学回家,娶了妻成了家。

 

聚会结束了,顺路的同学相互结伴坐车回家,他家和她住的酒店正好在一条街上,她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他显得拘谨而沉默,他俩谁都没说一句话。

 

她说感觉那天的街道很长很长。

 

到了他家小区门口,他低着头,低声向她道了声谢谢,就急忙忙下了车,像是搭了一个陌生人的出租车。

 

她说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消逝在那个老旧的小区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算命先生还说我从小就会使用爱情呢。”她喝了口茶幽幽地说。

 

我笑她要直面现实:“命运是活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有些人和你有缘,有些人天生注定和你无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苦笑着摇摇头。

 

 

 

作者简介:马秀芳,女,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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