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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小时拾麦穗的日子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进入麦收时节,我不免想起小时候捡拾麦穗的情景。

种麦辛苦,收麦很辛苦。五黄六月,赤日炎炎,农人要赶在多雨天气前把麦子收回家,因此顾不了天有多炎热也要下地去抢收,农人称之为“抢黄天”。

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在“颗粒归仓”思想的指导下,学校每周都要安排两个下午去生产队参加劳动,高年级的学生去割麦,小小的我们也要努力为集体出把力,我们去拾麦穗。

到了安排好的时候,我们就在老师的组织、带领下去生产队劳动。在刚割过麦子的地头,大家站成一排,保持好间隔距离,整体向前移动,弯腰低头,很仔细地把出现在自己区域的麦穗一个个捡起来,即使麦穗被踩碎了,也要把麦粒一颗一颗地捡起。记得那时穿的鞋子很差,坚硬的麦茬老戳在破鞋帮上,扎得脚生疼生疼地,有时竟被扎出血来,但心里却总是快快乐乐的。

随着大家不断地向前移动,捡拾起的麦穗一点一点多了起来,手快攥不住时就用一根较长的麦秸秆扎成一把,放到老师指定的地方,然后由专人收集在一起交到生产队的打麦场上。

劳动的中间休息时,大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打麦场边的柳树下,从背包里拿出带来的凉水,相互比较谁的水很好喝。有的在凉水中兑了浆水汤,酸酸的,很解渴;有的放了一节甘草,甜味也很好……很让人羡慕的是放了白糖的凉水,甜得很钻心。大家明知是哪位同学带来的,都要抢着喝一口。往往是带水的同学自己没喝多少,多的让其他同学给喝了。被喝了水的同学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好像水被大家喝的越多,自己在同学们中间受尊重的程度也越高。于是,我们也就有了遍尝各色口味的水的机会了。

喝过水后,大家就又来了精神。这时,老师就会组织大家唱歌,歌声一浪盖过一浪,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喜悦之情无以言表。现在还记得有首名叫《我是公社小社员》的歌很受大家的喜爱,歌中唱到:“我是公社小社员嘞,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篮嘞,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热闹一阵子后,老师又提醒大家继续劳动。于是,同学们又在说笑声中开始忙活了。

到放学的时候,老师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一些总结性的话,表扬大家的吃苦精神,我们听了心里都美滋滋的,尤其看到眼前那堆拾来的麦穗,我们的心里就会涌起一种为集体做出贡献的自豪感。随后,大家也就带着这份自豪和满足感伴着火红的晚霞结伴回家了。

我现在常想,我们在那样的岁月中生活、学习、长大,是我们的不幸、还是幸福?我的孩子已在大学读书,从没经历过那种生活,那是他的幸福、还是不幸?这个问题似乎永远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只是那段生活的情景永远留在了我的心底,每到麦收时节就又复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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