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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民 -- 记忆里的石碾子、石磨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王树民/作

 

 

时下,人们都在叹息;现在的面粉越来越难吃了,没有了过去那种筋道和醇香。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固然有很多,像土壤质地的改变,肥料的使用,籽种的改良等,但与面粉加工的方式也有着密切的关系。由此,我不由得不怀念起已经久远的石碾子和石磨来。

石碾子、石磨在北方农村并不是稀罕之物,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对此更不陌生。它们究竟起源于何时,我没有去详细考证,相传距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反正记得从小时候就对它们非常熟悉,说与其相伴而长一点也不为过。碾盘、磨盘用青石板做成,磨扇、碾磙用浅红色的花岗岩石头制成。村子里碾子数量有限,石磨的盘数却十分的可观,平均几户就有一盘已属平常。石磨主要用来加工小麦、豆类,石碾主要用来加工谷物、玉米和红薯干,当年在农民的生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家老宅院内就有一盘石磨,因此就见证了它的兴衰和消亡的历史。石磨的使用率是年景好坏的晴雨表,使用的频率高,无疑问当年的麦子肯定是个好收成,相反,则说明又逢上了赖五月。那时,我特别喜欢观看母亲和邻居的大婶大娘们''套磨''[当地土语即磨面粉]。太阳还未升起,就从生产队的牲口棚里牵来驴、牛或骡子,套上磨杆,戴上蒙眼罩,将前一天淘好的麦子堆在磨盘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驴走磨转,就开始了那撩发人心的加工中。麦子一般在被磨到第三遍时,才会变成细细的粉沫状,这时她们支起笸箩,摆上箩床,然后接过孩子们撮来的原料,倒进箩里来回快速地筛起,只见细如白雪的面粉落下,麸皮又被送到磨盘上继续磨压。看着笸箩里慢慢变厚的白面,仿佛在眼里已是香喷喷的馒头、烙饼等面食,诱惑着孩子们已是涎水直流,情不自禁地将手插进面里,此时往往会遭到母亲们的拍打和责骂,虽多次受到驱赶,仍恋恋不舍地转来转去不忍离开。

 

''套碾子''就没有''套磨''那么轻松了。由于村里碾子数量少,一千多口人只合用着不足十盘石碾,尤其是秋收过后,家家户户都需要进行加工,因此碾子就基本上没有了停歇的机会。为了能够排上队、挂上号,提早用上碾子,人们就从家里拿上一件物什自觉地摆放在碾棚里,轮到自己时才可使用。为了提高利用率和不耽误时间,有时昼夜都停不下来。许多次,我就陪着父母大约凌晨四、五点钟去''套碾子'',虽有一万个不太情愿,但在父亲的不断招呼下,只好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跟着去帮助干点力所能及的活。碾棚里暗,就点上煤油灯或马灯;天气寒冷,就抱些干柴点起火,增添点暖意。曾清楚地记得,有多次在碾棚里,冷蜷着身子,烤着火,听着一遍遍的鸡叫,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那时的麦子质量好,也许是那时吃面粉的机会少,但无论是何种原因,现在回想起来,经过石磨加工出来的面粉和石碾碾出的小米,吃起来是那么的香甜可口。进入七、八十年代后,农村里有了电,又有了加工米面的机器,石碾和石磨就开始受到了冷落,很少再有人问津。到了九十年代,就很难再见到它们的踪迹。近些年我回老家时刻意想再见见石磨、石碾的尊容,却次次都落了空。看来,石碾、石磨的时代已无可奈何地成了一个历史,只能留在那些年代出生人的记忆里了。

不管社会发展到何种程度,无论科学技术如何的发达先进,但我仍会深深地怀念石碾、石磨,因为它们不但为人们提供了生活上的便利,而且也为人类的历史文明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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