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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稻花香满村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初夏,气温渐次升高,田野里是一片绿色。热热的风吹来,将洁白的稻花扬飞。那细小的花儿,随风而飘,落在另一枝稻秧上安家落户。雄性的花粉抑制不住冲动,将花粉授予相中的雌性稻蕊,于是,稻穗的雏形从稻叶的缝隙中撑叶片,排列整齐的稻穗开始灌浆。那白白浓浓的浆汁,慢慢支开秕秕的谷粒,谷粒如怀孕的女子,渐渐地隆起肚子,有了一种自豪感,摇曳在夏风中。此时,空气中有了稻花的香气,有了丰年的迹象。

昔日每到夜晚,生产队的田头总是有几盏引虫的灯亮着,据飞蛾朴火的原理消灭着虫害的侵蚀。水稻的扬花期是很需要加强田间管理,特别是田里的水不能灌得太多,防止根系的腐烂。又要保持半干燥的状态,以有利于根系的扎实。施肥也很讲究,不能喂得太多,只需要以粒肥为主。水稻的扬花期是关系着稻谷的产量,它的适宜温度是22度至30度之间,如果碰到低温或高温,那么水稻的秕谷率就高。所以说靠天吃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人定胜天,只是一种理想主义。

离别农村是许多年的事了,久居城市也没有下过田。而城市周边也少见了水田,被一些瓜果树木经济作物或荒地所取代。能够看到一块象样的大水田也是稀罕之田。

小时候记得收割了油菜和大小麦,就要准备春耕了。此时的季节是农村很忙碌的时候,布谷鸟欢叫起来的时候,一畈畈秧田开始布下谷物的种子。水亮亮的秧畈,远远望去如同一面面方镜接受着在太阳的反射。此时,是麻雀很喜欢的时期,刚播下的谷物的秧畈上不时有麻雀飞临。生产队长无奈要按排劳力专人看管。那些刚符合参加生产队劳力的小伙子们就负起了看管的责任。他们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吆喝着驱赶飞鸟。聪明的小伙就扎一个稻草人让它替代自己站在田头。稻草人在风的吹拂下摆动着双臂,而且发出一定的沙沙声,那些麻雀也不辨真假一下子飞走了,当然麻雀是没有这个能力辨别的,从此不敢光顾,稻草人的威望还是不可低估的。

待秧苗到了秧龄期,就可以插秧了。那时,水田被整得平平的,水也被灌得与土壤平齐。插秧是一种手上功夫与腿力,腰功的结合力。分秧苗的快慢决定着插种的快慢。每垄只插六颗,用引田绳拉成一条20一30公分宽的田垄,这样插的秧苗就整齐划一,看上去很舒服。有时还要进行插秧比赛,那也是一种农村的娱乐活动,那时评出的能手会受到上级的表彰,奖品也是微小的,一个脸盆,一块毛巾,一顶草帽,一块肥皂或许还有一朵大红花,这样的奖励,社员们也很满足,不就是度个开心么。

水稻长起来了,在田头经常看到身影的是生产队的放水员,他负责着对水稻的灌溉和放水。通常由年纪大而且有经验的老农担任。他会根据大队的植保员或者自己的经验管理着水田。在大热的天,只见他裸露着上身,肩扛一把铁耙,有时头顶一草帽,身子被太阳晒黑了如黑人一样。他视水如命,因为每灌一亩水田生产队要付费给大队机站的,在他看来,漏掉一点水,就是漏掉一分钱。

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在水渠里玩水或是沐浴,调皮的我们将原本关闭一头的水阀打开,流到了另一个水渠,正好被那位放水员看到,他马上从很远的地方追过来,我们一看不妙,就拔腿而跑,毕竟他年纪大了,自然跑不过我们,这次我们着实吓了一会,以后类似的事情再也不敢做了。

季节划过六月中旬至下旬,水稻开始抽穗扬花,在稻尖上我们可以看到那细上的花,如月牙似的,平时很少有人在意它,因为它实在谈不上有引人之处,往往被人们忽视着,即使端起香喷喷的米饭,也不会记起那细小的稻花。不象在品尝桃李的时候脑海里还会闪过桃花、李花的影子,它实在太渺小了。只有农人们会重视它,会在“稻花香里说丰年”一粒稻花,一粒粮,千穗万穗不用荒,有经验的老农从水稻的扬花抽穗情况就能估摸出当年水稻的亩产。所以说“稻花香里说丰年”不仅是一句田野般的诗句,还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风吹稻花香满村,在水稻扬花季节,如果你不怕炎热,去某个村庄走走,你会觉得真正走进了稻花村,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洁白的稻花,鼻中闻到的是淡淡的稻花清香。如果此时如果有一壶米饭可以品尝,你一定会趁兴而来,不醉不归。好客的农人们会把你当贵客看待,用很好的礼节招待你。如果你回的是故乡,那么童年的伙伴会相约你,和你一起聊聊家常,谈谈经商的酸甜苦辣。此时,你会被这种乡情所触动,你会觉得满村的情是浓的,满村的稻花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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