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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梦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7

【导读】每当再次走过沙河桥,看到河底那板结的土地,就像父老那硬实的脊背;那恣肆的裂纹,像父老那粗糙的掌心,我的心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不只为我那失落的梦,更为家乡父老失落的眼神。

梦中的沙河永远潺潺地流淌着,像一泓舒缓的月光曲,悠扬在故乡那贫瘠却纯净的土地上。它虽没有黄河的磅礴气势,也没有漓江的水清水秀,堤岸厚厚的黄沙是它千年亘古不变的本色,弯弯的稀疏的柳树,是它很好亮丽的风景。但孩提时代,它依然成了三乡五里孩子们的乐园。

上世纪七十年代,沙河总是水流淙淙,在旺盛的雨季,有时会调皮地漫上岸,窜进田间的沟渠里。倘不是水特深,在闷热的晌午前后或黄昏,沙河便奏响一河欢快的交响乐。

那时我只有几岁,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去捉鱼。我们的道具很简单:罐头瓶一个,母亲纳鞋的粗线一段,拴在瓶口的沟壕里,提线长短自定,瓶里放些鱼饵即可。把瓶子抛入水中(不可太深,人可观察到鱼出入的情况),我们每两个人要间隔开,不致互相打扰。静静等到鱼较多的时候,突然拽上来。不一会便可捉到好几十条。我们还常常比谁捉得多,胜利者那得意劲比得到幼儿园阿姨的赞赏还美。有时我们不满足,就用竹篮蒙上布(留点缺口),从桥头系下去,一次就可捉到十几条,还有小虾。很后我们把战利品集合在一起,让母亲粘着面糊炸着吃,香脆可口,那香味从嘴里一直滑进心窝里,干封在岁月里。

我很感兴趣的是同哥哥们去游泳。每次他们总是说长辈不同意,怕挨骂,实际上他们是嫌我碍事。但逃不过我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带我游泳。但约法三章,他们让我看衣服,只准待在浅处玩水。我很羡慕他们一个猛子能憋到对岸,或者游出很远才冒出头来。有时他们玩仰游或狗刨比赛,打水仗,或者从桥墩上高高地跃入水中,像大鹏展翅般逍遥。因此我希望自己能早一天学会游泳。

终于有一次,看他们玩得尽兴,我便走到较深处手划脚蹬地学了起来。正当我练得起劲时,腿一踹,不好,抽筋了。我一手划水,一手试图抱住腿,忙乱中呛了几口水。我突然感到害怕,失声大喊。哥哥们闻声赶来,把我背上岸。然后他们捉着我的脚,把我倒挂着,又有人按压我的肚子,终于我吐出几口水,平安无事。但大家兴致没了,抱怨我一顿便回家了。不过谁也没敢向大人们提及此事。

从此他们再也不愿带我去游泳。于是我就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盼望着冬天的到来。

冬天的沙河别有一番乐趣。在厚厚的积冰上,我们肆意地打冰滑。或者我们抽尜,看谁的尜转得快、转得久。直到听到母亲们呼唤吃饭的声音才慌忙逃窜溜回家。

慢慢地我长大了,然而我游泳的梦却失落了,失落在记忆里。

小学毕业后,我便去了一所县办初中读书,寄宿在校,有时星期天都不回家。

后来沙河遭受了严重污染。从城市造纸厂排放出的废水无情地注入沙河。气味熏得行人都掩鼻匆匆而过,谁还想跳入那黢黑发红的水中,就连那鱼儿也飘浮在水面,以死抗争。只有我那勤劳却愚昧的父老,无奈中还用它来灌溉庄稼。一年一年,土地变得盐碱,有的出现明显的白霜。那几年旱情也严重,沙河慢慢地干枯了,永远地干枯了,干涸在希望中。

每当再次走过沙河桥,看到河底那板结的土地,就像父老那硬实的脊背;那恣肆的裂纹,像父老那粗糙的掌心,我的心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不只为我那失落的梦,更为家乡父老失落的眼神。

沙河呀,期待,暮然回首,你袭一身青衣群,洋溢着泥土和野花的芬芳,翩翩而来!

【责任编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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