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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从山间流过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8

山间的风汩汩的随冬日流淌,不停歇的时针在表盘上不经意卡住了,不过只是眼睛眨的那么一下,只是一小下,它又像闷哼的老牛一样,甩甩尾巴,拂去岁末的灰尘,驼着背继续前进着了,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那凄楚的河道茫然地结着一大片冰,只剩一条小细流,缓缓地,淙淙地在我脚下流过。这遇见日光可反射七色光棱镜似透明纯净的冰面,到底是小溪流完美的盔甲还是阻碍它潇洒快意追逐前方的奔流呢,一万个读者心中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所以,你不得知,我也不得知。只是那风依旧呼呼地在耳边鼓噪着,“冷呀!”有人说。去选择温暖吧,去靠近阳光吧,阳光一点儿的人,阳光一点的日子,连飞蛾都那样想的,不然它不会那么没头脑往烛火里钻。肆意的风,如此高冷,无须顾忌世俗的眼光。只是那冷真的痛彻心扉,冷到骨子里的。所以说,冷大概是属于孤独者的吧,只有孤独者才站在山顶让冷风恣意穿透这单薄的身躯,让它的凉意彻底清醒这日日累积浑浊的大脑,让它的飘逸呼唤出心底安宁不受尘世打扰的一角,这,多么难得。再没瞧见那别样的色彩,只是无止境的土黄,漫天的,满地的。黄土地上傲娇的大山蜿蜒排列,放眼望去连山上那些连成一片又一片的草都被染黄了晾干了,矮矮几座遥遥相望的窑洞,连土黄的墙面都起满褶子,门,没有了,早不知道被哪个野孩子抱回家烧柴了;窗也没有了,木板和纸糊的窗面经年累月的不知何时悄悄遗失在尘土中,只剩映入眼帘的黑黢黢破旧的一切。连周围的树都是枯黑色,像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老人诉说这艰辛操劳的一生。只是这树也冷着眼,瞧着这世态变更后的苍凉吧,或许仅仅是这冬日特有的寒凉。 可是总会有春风吹绿这片大地,草长莺飞的日子,窑洞门前欢快飞奔的小孩,倚着大树而快乐戏玩,纳着鞋垫的女人们,山间地里牵着老牛干着农活的男人们,更有那山头吹着唢呐的精瘦老人,额间的皱纹也快乐的随着乐曲跳动。这一幕终究是远去了的,过往的冬带走的不只是这些回忆里的温存,还有那背井离乡的人心,只剩这块块黄土还在不停歇吟唱这里厚重的深情。 一片枯叶随风盘旋又盘旋,终于掉落在土地上。“冷呀。”又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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