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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芦苇的小桥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4

城市中心广场喷水泉,像盛大的莲花,在五月的和风中有如薄翼地展开,缓缓的水流在泛起的池边吐露暖阳的花朵。

几只鸽子低垂盘旋,一身的洁白就是一朵朵移动的白云,我想到高山浮动的色彩,借助生命的风力一直流浪在无人的空宇。

这样的景像,我在我的画板中描绘了几多次。

记得在江南采风时,那满野的芦苇,绷涨的张扬起来,撑起的风景里,有一种纯而至洁的情愫于内,暖风吹来,它们轻盈的像那些浮躁的女子,不停地春意盎然,让人忍不住去亲近她,走进去便心旷神怡了。

我曾在芦苇的海洋中看到一只欲飞的鸟,它有着绿色的衣裳,张开的双翅遮住了整个春天的暖阳,我用五彩的笔欲勾勒出它飞翔的样子,总归是悟不出的那份清闲,无从落彩。

我想我是入世太深的缘故。

后来我常常在梦中见到那只鸟,一双绿色的翅膀,占满了我整夜的黑暗。

我是一个不善做梦的人,常常一觉醒来便是光明,游离于黑暗之外。

而自那之后,我便经常地走进一片芦苇中,以及那山间的小溪,河水缓缓地流动,能看清溪底怪异的石子,在光怪陆离的影像中,无名的小鱼逆流而上,一座木桥横挎,每天我都背着我的画板在上面走过去,朝霞与夕阳中,我的梦从来没有断色过。

那是梦幻的故乡。

城市的广场上,我坐在喷泉后面与人画素描,正对我的是这座城市很高的建筑,钟声从那里传出来,我所渴望的是,当我抬头时,能看到漫山的芦苇,一条自上而下的小溪,清澈见底,一只大鸟飞起,一座树木搭起的桥横挎这边与那边。

每天我坐在板布后面,没有客人时,我便画对面的楼层,偶尔画里面的钟,我想那只钟的时针与分针定然像俩只困兽般,你追我赶中,却怎样都无法走出的世界。

这样想来,我就有点悲凉起来,如我般,追赶着别人的脚步,却忘了自己的影子依然美丽。

后来,我在给一位漂亮女子画像时,在她的头顶绘满了太多芦苇的色彩,还有在她的耳边有一只鸟飞过,身下是一条搭有木质小桥的河流,然后我随手递给她。

她用纤细的双手接过去,那白蜇的肌肤让我想到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我抬头打量她的眼睛,才发觉她所有的欢喜都从那扇窗户里轻轻地流出来。

我心之砰然,我终于发现了那幅画的景像了,在现实中,在梦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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