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民/作
炊烟,在我的印象中极为深刻,尤其是山区农村,可谓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炊烟,一年四季各不相同。春天因风多,烟雾出房顶不高,就被吹散,很少能看到袅袅升起的画面;夏季,雨多潮湿,青烟冒起后久久不会散开,整个村子上空都被笼罩着;秋天,天高气爽,树木茂盛,炊烟会直冲冲地升得很高,从高处望去,好像是从树丛中燃起的战火烟雾一般,显得十分壮观;冬季,又是另一番景象,特别是雪后,满山遍野白茫茫一片,寂静的村子上空,只有那一缕缕飘忽不定的白烟和狗吠声。
四季炊烟四时景,浓艳淡抹各不同。落日余辉听村曲,恰似身置仙气中。
四季炊烟各有妙处,我很喜的是冬天的光景。我的老家处于山区,几乎是被四面高低不同,远近不一的山坡环抱着。过去,家家户户常年靠煤炭和木柴生活,因此,不同季节的炊烟我是再熟悉不过。每到秋季,都早早就备好了过冬的燃料,那些年雪下得早,且很大,农历十月下旬,基本上就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一般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很少有人出远门了。
多数人窝在家里,找些零碎活干,串门的,打扑克下象棋的现象日益增多,生活虽然苦点,但也觉得过得比较悠闲自在。我们这些半大孩子除了上学外,在家待不住,就结伴寻找些乐趣。背上荆蒌或拿根麻绳去山里捡拾干柴,稍大些的领上狗狗,扛着鸟枪进山打猎。一天到晚玩的不亦乐乎!
由于上山登高,故村子全景尽收眼底。许多时候,选一处巨石而坐,兴致勃勃地静赏美景,不啻是一种独有的精神享受。时近中午,只见一股股青、白烟雾徐徐升起,当升到一定的高度,又慢慢地向四周散去,妙不可言。个别人家因烧秸杆谷草,粗大的黑烟冲天而起,时而像人们形容的妖魔怪气,时而又像电影里激战中的连天炮火。
尤其是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西下挨着山顶时,桔黄色余辉在白雪的映衬下,把整个村子和山谷笼罩在一个朦胧的世界里。此时的炊烟更是别有韵味,微风吹拂下,散开于村子上空的白烟轻轻游动,似薄纱,像湿雾,让人顿生出种种奇妙的联想。此时的景象用一首小诗形容,足以抒发心中那份惬意:
斜阳涂染满山金,
小村炊烟恋黄昏。
独赏雪后尘世景,
疑是天庭仙班人。
回味中,我想起了一件十分有趣的恶作剧。那年冬天,也是一场大雪后,我的一个在村子里淘气出名的伙伴,为了报复经常被看边(当时农村负责看护庄稼树木的人)的光棍老汉训斥和责罚,他让我瞭望放哨,他攀树登上房顶,用茅草堵死了老汉的烟筒,上演了一出烟气倒灌的恶作剧。事后,他曾受到了猜测怀疑,叫到大队部一通审问,很终因矢口否认而告终。以后多年里,我们经常会把这事当成一个笑料玩闹开心。
几十年过去了,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农村冬季烧柴现象已经很少很少了,基本上都换作了用煤用电的方式,因而那种壮美的炊烟图不再重现。但村中零散的袅袅炊烟更是楚楚动人,有幸亲眼目睹,真是一种小小的福气了。
山村的炊烟让我记忆犹新,山村雪后的炊烟更是令我回味无穷。眷恋炊烟的背后,其实是深深的故乡情结,更是一种淡淡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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