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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奶奶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3-08-07
    杏儿青了,杏儿该红了吧,“眼镜奶奶”的杏树下又围满了村里馋嘴的孩童吧。       “眼镜奶奶”,这是我儿时的伙伴们送给她的称呼。       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甚至连我们的父母很少有人知道她姓什名啥。只知道老奶奶身世很孤苦,心眼特别好。她年龄大,辈份高,我们的父母都管她叫“老奶奶。”不太懂事的我们也跟着大人们叫“老奶奶”。       老奶奶生来眼睛不好,有一年又患了眼疾,手术后,便戴起了镜子。农村老太太戴镜子的特别少,小伙伴们便叫她“眼镜奶奶。”       “眼镜奶奶”,我的“亲奶奶”,这是我儿时送给她的称呼。       在众多的孩童中,老奶奶特别偏爱我。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要留给我。长大了,该懂事时,妈妈便告诉我:我是我家几代单传,父母结婚二、三年又不生育,求医问药得来的孩子,小时又得了一场大病,所以很是娇宠。在我三岁时,我家盖房,没人照看,父母便把我托给老奶奶照看。       老奶奶共生了七儿一女,很喜欢女孩,照看我如同自己家的孩子,无微不至。笨嘴拙舌的我,小时竟也嘴巴甜甜。街坊邻里大妈大婶总逗笑:“你管老奶奶叫什么?”“亲奶奶!”我眨着一双大大亮亮的眼睛,不容置疑地回答。“亲奶奶”,我的小伙伴们也跟我这么唤过她。       老奶奶家有一棵大桑树。桑树,在我们那个小山村是极少的。每到桑葚儿熟时,老奶奶总让儿子们爬上树,给我们摘桑葚儿吃。用瓢,见过吧,就是农村常用的葫芦瓢,端给我们吃。小伙伴们你一把,我一把,吃的满嘴满手都象沾满了紫药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那个时侯,我们很喜欢刮大风。放学回家,我们手拉手,跑到桑树下,蹲着、等着。风一刮,桑葚儿就摇落一地,我们就捡呀,吃呀,忘了饭时,忘了回家。       “眼镜奶奶,”还有一棵大杏树,枝繁叶茂。杏儿皮薄肉厚核甜。杏树开花了,粉红粉红的,我们就来到树下,拾起花瓣闻呀嗅呀,好清香,好芬芳。我们隔三差五,来看杏儿结了没有。杏儿结出青果果了,我们等不急呀,就先摘青杏吃,吃的龇牙咧嘴,或掏出杏仁,互相刺水玩。       一星期,二星期……我们数着算着。噢,杏儿红了!我们欢呼着、雀跃着奔向老奶奶家。男孩爬树,女孩够枝,捡呀,装呀,衣兜装得满满的。没有兜的,就干脆往背心里装,鼓鼓囊囊的,好笑又好玩。老奶奶就坐在树下,看护我们。“吃吧,吃吧,不吃也白扔了。”       老人有时也东家一筐,西家一瓢地送。       “眼镜奶奶“待我们好,我们也都亲近她,也愿意给她当小帮手。那时,老奶奶的儿女们除了两个小男孩,大的都各自成家立业了。我们有时就帮老奶奶放放猪呀鹅呀的,或剜回菜,给老人留点儿。谁家做好吃的,我们都连跑带颠地先送给老奶奶尝尝。       “眼镜奶奶”的家,总也断不了孩子们的欢闹嘻戏声。       日升月沉,花开花落。我们渐渐长大成人了,读书出息了。每到暑假,杏儿熟时,老奶奶便对孩子们说:“给我留一枝,剩下的你们就吃吧。”这一枝,便是老人留给我的。实在留不住了,她便让人摘下来,送到我家。对我妈妈说:你们谁去看桃儿,就带给她,这是奶奶给她的。”       杏儿青了,杏儿该红了吧,正在我苦苦念着时,有人却告诉我,“眼镜奶奶”走了,永远地走了。我听了泪如泉涌,“眼镜奶奶”我的“亲奶奶”再也不会在杏树下等我回家了。我心中的杏树,就这样走到了她生命终结的年轮。我心中的杏儿,就这样“啪、啪”地摇落、摇落……       “眼镜奶奶”,杏儿青、杏儿红的季节,我的心头便生长着一片片常绿的思念。   1994/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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