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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的记忆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7-01

年味的记忆

又是一年春将至,年味飘香酒中藏。儿时乡情心忧记,而今岁月步匆忙。---题记

农村里把过春节叫过年,因为家家忙碌了一年,只有到过春节时才能轻轻松松吃好吃的。过春节也是我们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节日,更是一年中很盛大的节日,所以历来都很重视。

年味是儿时的记忆,是浓浓的乡情,是淡淡的忧思,如今年味被匆忙的脚步冲淡,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温暖。在车水马龙的日子里,被岁月冲淡了的年气,只有那份遥远的乡音乡情还在记忆的断章中出现。

小时候过年,虽然没有钱的影子缠绵,却有很深刻的记忆,每年从进入腊月开始,就已经有年的味道了。吃了腊八粥,年景就拉开了序幕。家家忙着杀猪宰羊,只要是家里有的、能吃的都准备挺当。俗话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小时候家里穷,过年就是奢望,总是在盼望中焦急等待着,有好吃的吃,有新衣服穿。我们小时候农村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储藏食品的冰柜什么的,只有等天寒地冻了才能宰杀牲畜,也就是到了旧历十二月的腊月了。

很热闹的是杀年猪,全队的人都过来帮忙。等到猪毛剃干净,孩子们就眼巴巴地等着,等猪开肠破肚后猪尿泡(膀胱)被扔出去的时候,便一窝蜂似的跑过去,从土地里捡起来,放干净了猪尿,然后就随便那么一洗,再用嘴吹气,根本不知道脏净,一个圆鼓滑溜的“气球”就做好了!“气球”非常结实,调皮的孩子们你扔过来,我扔过去,把个“气球”弄得跟土疙瘩一样,可是每张小脸上,都溢满了欢笑。

在那个年月里,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养法,都是放野长大的。不像现在的女孩,都很娇惯。那时日子过的紧巴,孩子们能玩的玩具大多都是自制的,男孩子喜欢木制手枪,弹弓,圆环。女孩子爱玩沙包,跳绳和丢钱窝。还有在放羊的时候,在沙地上玩棋子(小木棍做的),穿着补丁衣服,生活简陋,却一天天过得很充实。再穷的家庭,过年也要想着给孩子们扯几尺花布,做一件花夹袄,在过年时穿着在孩子们面前互相显摆。过年很重要的是置办年货,看谁家的年货准备的丰富,互串门子,互帮着做,整个村庄被浓浓的年味包围,被深厚的情谊充盈。

到了腊月二十三,给灶王爷灶奶上好了祭灶的灶干粮(因为穷,也没有水果点心什么的好东西,只能烙些小饼饼),请神上天,祈求来年的丰收。这是家家都必走的程序,条件好些的家庭就炸一点,翻个麻花,生活丰富多彩,蒸个大“牛”,田地丰收,捏个“玉兔”,吉祥如意,再点缀上各种“花朵”。等到三十晚上,一家人就围着热炕,在年长家长的“号令下”,开启年夜饭,面对桌子上的美食,我们早已按奈不住久等的胃口,都狼吞虎咽地把桌上的美食“洗劫一空”。

记得很清楚的是,每逢过年,父亲总会从乡上拿来许多零食,有花生,瓜子和糖。父亲是乡邮员,邮包里除了装报刊杂志和信件外,它还是我日思夜想的“百宝箱”。每当有好吃的,父亲总是放着等周末回家时装在邮包里,在好远的地方就听到有自行车的声响,我便一下子冲出家门去迎父亲。父亲抱起我在脸上狠狠地亲一下,然后把我放在另一边空着的邮包里,满载而归。家里的两个姐姐和哥也是一拥而上,纷纷围着父亲问这问那,看给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父亲总是一脸和蔼,微笑着把邮包卸下来交给母亲。母亲撑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没有经过分配的食物是不能随便吃的,比如一个西瓜,每人一块,母亲必须要分得均匀,才不失公平。很可笑的是二姐,性格有点执拗。有一次分瓜,给她的稍小了一点,她就不吃,等哥的西瓜吃完了,看到桌子上西瓜还在,就一下子拿上跑了,可怜的二姐硬是一嘴也没沾边,这就是噘嘴带来的悲哀。父亲拿回家的美食,经过母亲的手,就进了“保险柜”了。等到过年*一天早饭后,就开始分配,我乘母亲不在意时,早已把藏钥匙的地方给发现了。所以等母亲分完食品后,我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了,然后等没人时再返回去“偷”,还把“作案现场”打扫干净,不留一丝痕迹,然后扬长而去,和小朋友们互相“分赃”。小朋友总是一脸羡慕,都说有个当工人的爸爸就是不一样,我总是很自豪得意的样子,可以说在小朋友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翻。

很热闹的是过年时看秧歌,看社火,每个村子挨着演,我总是装着零食,挤在人群很前面,跟着演员们挨村串户地跑。我喜欢看节目,也羡慕演节目的人,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也能当演员该有多好啊!

那时候的农村,过年时的幸福往事,童年的美好时光,总是回味无穷的。现在的生活节奏快了,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过年再也不是当初迫切期待的了,年味也不再那么浓浓有趣了。亲人们少了团聚,有时简单的电话问候,也是在匆忙间呼出的。外出打拼的人,也早已没有了当初回家的激情。

儿时的年味,值得回味,快乐的时光让人留恋,没有钱也很幸福,没有手机电视,却玩得自在。现在的大人和孩子整天都抱着个手机、围着电视看,过年已没有了昔日浓烈的氛围。人们都把美好的生活拘限在家里了,足不出户口,就可以购物,想吃什么叫外卖。信息化的时代,方便了许多,却也失去了那份真挚和友情,丢失了更多的亲情。见了面也就随便打声招呼,就急忙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亲戚朋友少有走动,更别说邻里之间了,一个单元楼住着,却都不知道叫什么姓什么。农村的人口越来越少,留下的也只有老弱病残,年轻人不愿意呆在农村,条件好了,却没有了美丽的声音传播。环境优美了,鸟来了,人却走了。

过年不再是家家盼望的喜事,唯有盼望父母身体健康,一家人都能抽出时间陪父母亲吃个饭,话个家常,一个都不少地聚在一起,哪怕是短暂的相聚。但愿离家的游子,都在过年时赶回家,陪伴家人们红红火火地吃顿饭,在一个火锅或一盘饺子中叙叙旧事,把过年的意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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