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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操场的日常(一)——黑色的人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4

当我看着眼前的两栋楼立在黑夜里,便感到它是这黑暗中很坚实的壁垒,每一次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压抑之后,人类那各种各样浮躁的声音终于爆发,而这场爆炸却被沉默安静的力量裹挟这,因此脆弱的黑暗没有因此被炸开一个洞口。

这就是我们,在夜里让室内灯火通明,用显浅无聊的光冲淡了浓郁的黑,如白开水冲淡了浓咖啡。在每晚这场悲剧历时十分钟的间隙,我以很快速度冲入一片漆黑的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行走。

有黑夜保护我,我经管闲庭信步。

深夜操场上很令人惊喜的莫过于能看见星星,飞机上闪烁的灯光有时会混迹其中。看着那两三点星光,是不是嘲笑着人们过早的自以为是的追悼,那份看着真切的怜惜就这样抹杀了人类抬头的意愿,抹除了星星在人们心中的存在。

过去,人们爱数星星,因为每当自以为数完了,抒情了,总会又有几点微光从厚重的黑暗中跳出来。那光有明有暗,有强有弱,让天空有了纵深感,往天上看,目光仿佛是在顺着镶着晶石的帘幕直达高处的穹顶。

操场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总有人,固定的那么几个,在角落练着引体向上,俯卧撑之类的,很努力却又是极愉悦的。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被包裹在黑色里,我只能听见他们轻狂的话语。愿那黑暗的魔法能永远这样在他们身上得以保留,他们可以是纯真的,如同黑暗可以黑的如此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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