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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天鹅之美与圈养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在黄河拐弯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叫三湾,是一个自然村,一湾碧水,几缕苇草,一大片滩地上种着玉米花生向日葵,离河比较近的地方有几块自留地,白菜萝卜西红柿,辣椒韭菜大南瓜,偶尔塑料大棚里还会来点反季菜,粗菜细菜全有了,冬天还有西伯利亚飞来的白天鹅陪伴着,有那喜欢摄影的大哥大姐们,一天五六十块钱寄宿个农家跟着主家蹭吃蹭喝,也落个自在。天蒙蒙亮,烟雾缭绕的灶台上就飘出了米粥香,运气好还能吃上一个烤红薯,就着*一缕霞光吃了早饭,拍照去了。

那味道一辈子也忘不了。

春天,天鹅飞走的时候,桃红柳绿,一片片黄油菜花引得无数驴子竞折腰。夏天,一河两滩又会飘起瓜果香,甜瓜脆瓜小西瓜,黑籽红瓤的三湾西瓜在城里老火了,也许是天鹅带来的福气,也许是黄土地自身的灵气,大热的天来上一口三湾小西瓜,啥烦啊燥全没啦。秋天,碧水蓝天下,黄草萋萋,芦苇花在水面上摇曳,黄树叶像小蝴蝶似的飞啊飞,蓝蓝的天空下稀稀疏疏的几片黄树叶像刻意洒上的黄水晶,煞是好看。

秋末初冬,一群一群的白天鹅飞过来了,冷清的三湾热闹起来了,鹅在天上飞,鹅在水中游,鹅在湿地走,越是寒冷天鹅越多。从太阳渡坐船过来的,从黄河大桥走过来的,开着大巴小车过来的,长镜头短镜头卡片手机,咔嚓嚓,天鹅群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忽飞忽落,像仪仗队、滑翔机、阅兵大典、独角戏。

有时一两只有时四五只,有时七八十来只,像白色的小帆船那么怡然自得,静若潭水,动若霹雳,大人小孩惊呼着,鹅群迅速的转身离岸,任你千呼万唤,它只隔水相望。良久,撒一把玉米,吹一声哨子,条件反射的天鹅像得到了特赦令,迈着八字步摇着肥臀簇拥着上岸了,那俩绿豆眼小眼睛和顺风耳,如神助!鞭炮、人语或者跑动还有色泽(红色衣衣)都会惊扰到它。

一般时间它都是在水草边里或者离岸远点的水里飘着,像弧线优美的小帆船,像脉脉含情的小恋人,像嗷嗷待哺的小婴孩,有时一两对,有时三四对不定,有时又像是一个家族的相亲大会。这里是天鹅的一个栖息地也是它的第二故乡,冬来春去,繁衍后拖儿带女再回来,周而复始。

你看!湖面上飞来一群白天鹅,呼啦啦,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忽而大鹏展翅状,忽而滑翔状,忽而点水状,尺高浪花飞溅着,水波急速向四周散去复又被一个浪花搅乱,天上地下呼声一片,被群鹅牵动着,湖面上的白天鹅也跃跃欲飞,这个时候岸上的长镜头们也是磨刀霍霍向牛羊了。

天鹅之美纯净自然,天鹅之恋旷世奇闻,一向以湿地人民自豪,一向以湿地天鹅骄傲。三湾湖白天鹅保护湿地,今年新修了门楼拓宽了观景台完善了湿地观赏通道,河边棧道绵延数十公里,本无可厚非,杨树林上方公路边安了栅栏,东西长廊和三湾村进入白天鹅湿地的门楼、观景台、宾馆、停车场应运而生,就连那高耸的山头上都修了一个大大的观景台,不免叫人诧异,疑惑,天鹅湿地是水鸟修养生息的地方,藉口保护白天鹅而大兴土木未免有点过,难道这里要一票制?

天鹅是自然资源,湿地是*资源,黄河是劳动人民饮水的源泉,圈养起来的白天鹅还会有几分野性?几分灵动?饿了上岸觅食,渴了喝黄河水,这跟公园里圈养的猴子有什么区别?

路宽了,房子多了,树林少了,湿地也缩小了,天鹅喜欢吗?散发着油漆味的木质回廊和棧道就泡在河水里,天鹅喜欢吗?苇丛、秸秆、豆地都成了象征性的点缀,这还叫湿地环境吗?站在新修的观景台上,脚是舒服了很多,心却在滴血。

我有点茫然了,哪个淳朴自然的三湾湖在哪里?哪个风吹草低现天鹅的三湾湖在哪里?天鹅也成了利益服务链中的一个环节,还会有它的野性吗?还能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吗?这美其名曰保护湿地天鹅,却没有人征询一下天鹅的感受。

——(雪中漫步2014.11.16早书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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