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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静静地落

来源: 西部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窗外,一片的精密……

坐在屋子里,我在静静地搜索着去年的这些日子,心里又一次陷入对往事的追忆里,这已经成为过往,而今天依然让我记忆犹新!

那是我陪在父亲生前很后的第二日,躺在床上的父亲,身体虚弱的已经连输液都无法进行了,凭着一种生命求生的本能,我还是执意要坚持给父亲输液的,此时的我不求的如何将父亲的病魔制服,哪怕能延续他的生命,就已经很心满意足!

这一点,病榻中的父亲早已有了意识,他坚持要求停止输液,旁边的医生见此情状也很无奈,我们只能木然地守候在他的身边!

暮秋的小院,安静,就连经常在这里做客的麻雀也飞得无影无终!

风过,云去,叶落……

翠绿了一个季节的树叶,在这个时节,便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告别这个季节!告别一段生命的历程!

一片,一两,三片,无言的树叶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倩影,以一种生命的情结,在这个季节诉说着一生从未有过的落寞!

生命就是这样,尽管坚强能超过人们的想象,但是,生命在耗尽自己很后的一丝希望时,那份坚守即使遇到一丁点的风儿,也会被吹的满地四起,更何况在暮秋之时,一直有着如鬼子般扫荡的西北风呢?

望着床上虚弱的父亲,我在心里不断地纠结思忖着这生命的价值,难道父亲真的就像是窗外飘落的树叶吗?

断了输液的父亲,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就像是生命断了粮食,希望就在这粮食里孕育,没有了粮食,生命怎还能坚守呀!

深秋的小村庄,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生机,屋子后的山瘦啦,院子里的树叶都脱落啦,在枝条上只是还有只叶子,坚守着很后的信念!

坐在父亲的床头,凝望着院子里树枝上坚守的那些叶子,我总是被那些树叶的坚守而感动……

春夏秋冬,在年复一年中不断地更替、交换,斑斓了整个自然,缤纷了整个世界,一次接一次地向人间诉说着不老的传说!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在这季节的轮回里,相比于春的温暖,夏的热烈,冬的萧条,源于父亲在秋的离去,我却更钟情于秋的斑斓!

落叶深秋,显得是那么的唯美,秋的葱郁色彩迷离,秋的气息令人神往,尤其登临山顶,你就会感受到秋高气爽的神奇!

秋天是一个生命收获的季节,也是一段新生命孕育的起点,难道说病魔中的父亲,在坚守了四年之多之后,真要在这个深秋将自己的生命划上一个句号吗?我不敢这样对我父亲的生命妄下结论,可是,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去为病床上的父亲,写一段生命活着的字样?

这一天上午,父亲感觉要小便,这个信息让我们格外的兴奋,然而一再坚强的父亲依然要求一个人下床,可是,我抱住他的一刹那,早已感觉到父亲再怎么使劲,也觉得他早已没有了气力!

而就这一次下地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下的床下……

这是父亲生命很后的一次落地,他想看看窗外,阳光虽然明媚,可是那一只只被风吹走的落叶,便成为了为父亲生命很后的送行!

躺下的父亲,只靠着我们喂着的开水度日子,他没有像其他癌症患者在很后时刻为生命挣扎,从他头顶上一次次渗出的汗珠,我能觉察到父亲依然在和疼痛做很后的斗争!

什么是坚强?守候在父亲窗前的我,一次次被父亲坚强的感动!父亲不是什么英雄,可是就在生命的很后,他也在坚守自己一份人格魅力:做人就要坚强!

这是父亲常常讲给我们的话,让我没有想到的时,就在他生命濒临很后的一刻,还在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们,他做为一个父亲的人格魅力!

蓝天、白云、枯草、落叶,还有被收割之后空旷的田野,我想,不论走多远多长,依旧能证明生命的存在!

于是,面对在床上躺着的父亲,我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这一天,看望父亲的人络绎不绝,有父亲生前的好友,我的舅舅、我的小姨……,身体虚弱的父亲依然用自己的笑脸迎着一个个来看望他的人们,大家都是一句话,坚强一些,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晚上,客人都走啦,我泡了一杯浓浓的茶,陪着父亲!

夜深人静,劳累了一天的母亲也在里屋里睡着,我拉着父亲的手坐在父亲的面前,父亲的手很凉,可是,他还是沉沉地拉着我的手,似乎怕我离去,似乎怕孤独的黑夜侵袭!

这天夜里,父亲告诉我,自己已经逃不过这个劫难,我没有去为父亲的生命辩解,我只想让父亲感受一份生命离去的真实!

父亲睡着,我醒着,父亲醒着,我醒着,就是这样,我送走了父亲在其生命离去的第二个二十四小时!

2011.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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